正接待着地是一个年过四旬,面如满月的妇人,唐离房时,就见这妇人正将一个紫檀木的饰匣摆在了案几上。
“老爷,你回来了!”见是他到了,郑怜卿满脸喜意的起福了礼,人前她一贯如此,唐离也不以为意,倒是那妇人见了唐离,忙起见礼,此人是典型的书香门第,举手投足间都显得极为大方得。
“这是卢家三房的大夫人,若论着辈份,老爷你该叫一声‘婶’才是”郑怜卿的介绍让那妇人中连称不敢,一番寒暄客话毕,唐离才明白这妇人的来意,原来此人的丈夫是四大世家的卢家第三房长,仕倒也早,只是一路展极慢,近二十年的功夫才熬到山南东归州刺史,前两年本有机会调京任职,但因韦氏家族一事被时任宰兼吏尚书李林甫给压了下来,今天借着四大世家相互联姻的关系找上门来,却是希望郑怜卿帮着在唐离面前说项,将之调京中任职。
问了姓名,脑海中却没什么印象,不知此人官声及才能如何,唐离也就不好说话,倒是郑怜卿大家,父亲又是一直为官的,这些事经见的多了,乃好言好语的将人打走了,至于那盒面饰自然是不能收的。
待那妇人一走,唐离便向郑怜卿:“看看府门前,怕是东西两市也没这儿闹,还有母亲那边也是,就自己不累,让别人看了成什么样?”
“夫君说的是!君慎独,妾那儿有不明白这个理的?前两日我和腾蛟商量着闭了门,但就是这样也请不走人,妾们着实是没办法,因就寻思着好歹见上她们一面,敷衍过后也就是了,夫君放心,见人自然是见,但来往礼府里可是一件都没收!”见唐离的话中隐着火气,郑怜卿边亲自给他奉茶,边小声的解释着“听上街办采买的婆说,如今杨国舅府门前也是这般光景”
“别人府上怎么样我不,咱这唐府不能再成这个样!你上派人去大慈恩寺把老夫人接回来,暂时在家庙中奉佛诵经就是,至于府上,闭门贴谢客榜,一天两天不行,三天四天之后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来了!”言至此,唐离放下手中的茶盏:“蛟儿心小些;蝈蝈尽自聪明,但书毕竟读的少,象现在这事就该怜卿你拿主意,为人重‘礼’自然是好,但也要讲究个时候!你现在却不过‘礼’字让这些人了门,纵然没收礼,别人看着可是好的?就现在,也不知长安百姓该怎么说我?对了,府里对下人的规矩也要再严些,就这样放纵下去,将来还不知要惹什么事儿来”言说到此,唐离就将适才在朱雀门看到的那些细说了一遍。
自相识以来,唐离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,虽然他现在语气也轻,但话语中的意思却重,等他说完,神情一黯的郑怜卿:“夫君说的是,妾这就派人去办!”
“这样就好!你们在府中的好,我在朝堂上也好说话”虽然郑怜卿脸不好,但唐离破例的没有起相劝“对了,陛下钦了鹏弟伴读,稍后就随我一切,你若有什么要吩咐的现在说就是,我去看看蛟儿及蝈蝈,顺便也把刚才的事儿给她们说说”
唐离去了李腾蛟及蝈蝈后才算看明白,原来她们三人也是分工接待,原李党一系的官员家眷统由李腾蛟接待;而世家内眷自然是郑怜卿;至于蝈蝈那里,则多是各路大商贾的家眷及代表,怕一时不清楚来人的份,蝈蝈居然将蓝钻佳人也请了来以备咨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