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日日悲伤未有图,懒将心事话凡夫。非同覆应收得,只问仙郎有意无?”两年时间,七百多个日夜,虽然唐离从不曾诵过此诗,但这二十八字却难忘却,就如同这世间的许多旧人旧事一样,时过境迁后虽然未必会主动想起,但终其一生也难真的忘却。
室外星月晦暗,室内一灯如豆,灯下一纸素简,灯前一个少年。在明灭地汽中,唐离前的一切都悄然生了变化,甚至他地鼻间。似乎都闻到了那熟悉地鱼油灯散的淡淡腥味。
持盏的手微微一倾,盏中的残茶全数泼洒在熊熊燃烧的贡炭上,腾起一片面积更大的白雾。唐离地面容在这片雾中的模糊了。“既然知是我,为什么还要命人召来相见?当**既然能躲。为什么不一直躲下去?”
突然消失的女,芙蓉园内哀婉绝的歌声,自己势若疯虎的疯狂,还有那永难忘却的痛与心伤,最终,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汽明灭间林霞叉腰而立地影,从初见时的彪悍。到情时地甜,再到患得患失时的愁怨。凡所应有,无所不。
歌声一起,中间便毫无停顿,三歌连,中间竟无片刻中断,而原本这属于“怨情”难伸的曲,在歌女迥然不合于诗的琵琶伴奏声中,也将缠绵的怨情唱成了愤恨的追问与宣。
而今,旧有的心事以这猝不及防的方式被蓦然掀开,几乎是毫无准备,唐离在这个冬日,在这个陌生的卫州,陌生的房间内,思绪猛地被扯回襄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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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薄幸?”轻轻掸去落在衣袖上的碎瓷茬,唐离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丝丝讥诮“当**留下一纸便简后隐没不见,连个回信地地址都不留。随后在芙蓉园自唱自话,却对我在门外地呼唤充耳不闻,当夜过后我仍在襄州逗留甚久,而你却鸿飞杳杳,一走经年,今日偶遇却来指责我薄幸!张冠李,人言狐善变,果然不假!”
一帘之隔,两样情思,帘中人既没有来,帘外的唐离也不曾起,这一刻,温如的正房内仿佛时间已经倒。漫天地静谧中唯有情别恨的歌意回不休。
久赋恩**脱,已将心事再三陈。泥莲既无移栽分,从此分离莫恨人。
日日悲伤未有图,懒将心事话凡夫。非同覆应收得,只问仙郎有意无?
韶妙如何有远图?未能相为信非失。泥中莲虽无染,移家园未得无。
闻言,室中又是一阵胡凳摇响,极度震惊下的林霞已是站立不稳,连带着声音也颤抖地不连贯“你…你…说什么…再说一遍!”
“咝咝”声里,歪斜的盏中茶倾,在火笼中地相州贡炭上,激起一白腾腾的汽,唐离的脸在这汽中朦胧模糊的象一个迷梦般看不清楚…
“泥莲既无移栽分,从此分离莫恨人”重重的叩弦声中,此两句三叠而罢,轻轻收起琵琶后,歌女悄无声息离去。一时间,屋内除了咝咝的轻响,尽是落针可闻的静谧。
“能冲泡那样的清茶,我早该想到是你,只是想不到如今名满天下的翰林大学士唐别情居然也会亲手羹汤,两年了,唯一没变的就是这‘糖醋鱼’”静谧也不知持续了多久。帘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,故作淡然的语调中有着复杂无比的况味,但悍毕竟是悍,觉自己语声中地伤与弱,帘中人音调一提:“两年了,你为什么还要再来?”尽刻意压制,但这语调中的不甘与恨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。
一阵急促的胡凳挪动声里,自帘中突然飞的茶盏带起一白影砸向唐离后侧的粉墙“啪”的一声片片碎裂,至此,林霞的急怒下的声音才透帘传来:“好你个薄幸人…无耻”
原来,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,当日在襄州,面对林霞不告而去,随后又听到鸳鸯说及“狐狸”之事,心中受创极的唐离对林霞已是恨之骨,但经此两年之后,此时他再听到帘内这片响动,却莫名心中一,原本酝酿好的许多话再也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