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。最后,保尔突然想起他还有事,立刻了起来。
“我该去上工了。只顾说话,要误事了。我得去生火烧锅炉。达尼拉今天准得发脾
气。”他不安地说。“好吧,小,再见。我得撒开,跑回城里去。”
冬妮亚也立刻站起来,穿上外衣。
“我也该走了,咱们一起走吧。”
“这可不行,我得跑,您跟我走不到一块。”
“为什么不行?咱们一起跑,比一比,看谁跑得快。”
保尔轻视地看了她一。
“赛跑?您能跟我比?”
“那就比比看吧。咱们先从这儿走去。”
保尔过石,又伸手帮冬妮亚了过去。他们一起来到林中一条通向车站的又宽
又平的路上。
冬妮亚在路中央站好。
“现在开始跑:一、二、三!您追吧!”冬妮亚像旋风一样向前冲去。她那双鞋
的后跟飞快地闪动着,蓝外衣随风飘舞。
保尔在后面追赶。
“两步就能撵上。”他心里想。他在那飘动着的蓝外衣后面飞奔着,可是一直跑到
路的尽,离车站已经不远了,才追上她。他猛冲过去,双手抓住冬妮亚的肩膀。
“捉住了,小鸟给捉住了!”他快活地叫喊着,累得几乎不过气来。
“放手,怪疼的。”冬妮亚想挣脱他的手。
两个人都气吁吁地站着,心怦怦直。冬妮亚因为疯狂地奔跑,累得一力气都
没有了。她仿佛无意地稍稍倚在保尔上,保尔到她是那么亲近。这虽然只是一瞬间
的事,但是却地留在记忆里了。
“过去谁也没有追上过我。”她说着,掰开了保尔的双手。
他们上就分手了。保尔挥动帽向冬妮亚告别,快步向城里跑去。
当保尔打开锅炉房门的时候,锅炉工达尼拉正在炉旁忙着。他生气地转过来:
“你还可以再晚一来。怎么,我该替你生火,是不是?”
但是保尔却愉快地拍了一下师傅的肩膀,讨饶地说:“老爷,火一下就会生好
的。”他上动手,在柴垛旁边起活来。
到了午夜,达尼拉躺在柴垛上,已经像打响鼻一样,打着呼噜了。保尔爬上爬下
给发动机的各个机件上好了油,用棉纱把手净,从箱里拿第六十二册《朱泽
培·加里波第》[这是一记述意大利资产阶级革命家加里波第(1807—1882)
的传记小说。…译者],埋读起来。这本小说写的是那不勒斯“红衫军”的传奇领
袖加里波第,他的无数冒险故事使保尔了迷。
“她用那对秀丽的蓝睛瞟了公爵一…”
“刚好她也有一对蓝睛。”保尔想起了她。“她有特殊,跟别的有钱人家的女
孩不一样,”他想。“而且跑起来跟鬼一样快。”
保尔沉浸在白天同冬妮亚相遇的回忆里,没有听到发动机愈来愈大的响声。机暴
躁地动着,飞在疯狂地旋转,连泥底座也跟着剧烈颤动起来。
保尔向压力计看了一:指针已经越过危险信号的红线好几度了!
“哎呀,糟了!”保尔从箱上了下来,冲向排气阀,赶忙扳了两下,于是锅炉
房外面响起了排气向河里排气的咝咝声。他放下排气阀,又把带在开动泵的
上。